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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詩人餘秀華的詩和寫詩背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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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詩人餘秀華的詩和寫詩背後的故事

最近,一首題爲《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的愛情詩火了,一位名叫餘秀華的農民詩人也火了。不少人紛紛轉發她的詩作,倍加讚賞。詩人沈睿說,這樣強烈美麗到達極限的愛情詩,情愛詩,還沒有誰寫出來過。他甚至將餘秀華比作了中國的艾米麗·迪肯森(又譯艾米莉·狄金森)。“一個無法勞作的腦癱患者,卻有着常人莫及的語言天才。不管不顧的愛,刻骨銘心的痛,讓她的文字像飽壯的穀粒一樣,充滿重量和力量。”餘秀華是個怎樣的人呢?有一點毋庸置疑,她在自己的世界裏找尋到了安放靈魂的歸宿。“出奇的想象,語言的打擊力量,與中國大部分女詩人相比,餘秀華的詩歌是純粹的詩歌,是生命的詩歌,而不是寫出來的充滿裝飾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語言的流星雨,燦爛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讓你的心疼痛。”這段話說的是餘秀華的詩。

一起來看農民詩人餘秀華的故事:餘秀華,1976年生,湖北鍾祥市石牌鎮橫店村村民。因出生時倒產、缺氧而造成腦癱,使其行動不便,高中畢業後賦閒在家。餘秀華從2009年開始寫詩,主題多關於她的愛情、親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殘疾和無法擺脫的封閉村子。餘秀華的詩,不只有因爲出位的標題而成名的那一首。她從2009年開始寫詩,主題多關於她的愛情、親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殘疾和無法擺脫的封閉村子。稗子、麥子、礦場、打穀場、橫店,這些生活中常見的情景都成爲了她詩中的意象。不過,餘秀華對自己的走紅並不是特別敏感,對於蝸居鄉村的她來說,詩歌是一種個人的書寫,“我愛詩歌,從來不指望它帶給我什麼。”寫詩因爲“不會打麻將”“一切關於詩歌的表白都多餘,它是我最深切的需要。”在《詩刊》2014年的“九月大觀園”特輯裏,餘秀華曾如此表達自己的詩觀。既然詩歌的表白都是多餘,爲何又是最深切的需要?餘秀華說,詩歌本來就是表達自己,自己就在詩歌裏了,你再多說,肯定多餘。先天性腦癱讓餘秀華走路不穩當,有些搖搖晃晃,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楚,幾乎無法乾重活,幸運的是,生活可以自理。因爲先天性疾病,餘秀華沒有能夠上大學,在高二的時候便輟學,回到湖北荊門鍾祥市石牌鎮橫店村老家。1995年,19歲的餘秀華“在非自由戀愛下結婚”,這段婚姻除了給她帶來了一個現在已經18歲在武漢念大學的兒子外,更多的是不幸和苦悶,儘管直到現在兩人並未離婚,但多年來兩人已少有聯繫。說到與詩歌的淵源,餘秀華不無調侃地說,自己之所以寫詩,是因爲不會打麻將,以至於太無聊。她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詩歌創作培訓,“想怎麼寫就怎麼寫”。1998年,餘秀華寫下了她的第一首詩《印痕》,到目前爲止,至少已寫了2000多首詩。詩歌就是一根柺棍選擇寫詩,最開始是與這種文學體裁字數比較少有關。因爲身體先天的原因,餘秀華寫字時需要用很大的力氣來保持身體的平衡,利用左手護住右腕才能將字寫出來。漸漸地,詩歌寫作成了她“必須做”的一個事情,她說自己愛詩歌,從來不指望它帶給自己什麼。“詩歌本來就是一種內在的、個人的書寫,所謂才華,不過是一個人對世界的看法和理解。”餘秀華說,“只有在寫詩歌的時候,我纔是完整的,安靜的,快樂的。其實我一直不是一個安靜的人,我不甘心這樣的命運,我也做不到逆來順受,但是我所有的抗爭都落空,我會潑婦罵街,當然我本身就是一個農婦,我沒有理由完全脫離它的劣根性。不過我根本不會想到詩歌會是一種武器,即使是,我也不會用,因爲太愛,因爲捨不得。”她形容詩歌,“就是當心靈發出呼喚的時候,它以赤子的姿勢到來,不過是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走動的時候,它充當了一根柺杖。”在作品大受關注之後,有媒體這樣稱呼她——“腦癱詩人”。當記者問她,別人這麼稱呼她是否難過時,餘秀華很坦然地回答:我不覺得難過,因爲這是事實。餘秀華詩歌代表節選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爲生命被重新打開大半個中國,什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而它們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再見,2014像在他鄉的一次擁抱:再見,我的2014像在他鄉的最後告別:再見,我的2014我遲鈍,多情,總是被人羣落在後面他們揮手的時候,我以爲還有可以浪費的時辰我以爲還有許多可以浪費的時辰2014如一棵樸素的水杉,落滿喜鵲和陽光告別一棵樹,告別許多人,我們再無法遇見願蒼天保佑你平安而我是否會回到故鄉——一個沒有故鄉的人,懷揣下一個春天下一個春天啊,爲時不遠下一個春天,再沒有可親的姐姐遇見但是我謝謝那些深深傷害我的人們也謝謝我自己:爲每一次遇見不變的純真我愛你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飯,按時吃藥陽光好的時候就把自己放進去,像放一塊陳皮茶葉輪換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檸檬這些美好的事物彷彿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帶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內心的雪它們過於潔白過於接近春天在乾淨的院子裏讀你的詩歌。這人間情事恍惚如突然飛過的麻雀兒而光陰皎潔。我不適宜肝腸寸斷如果給你寄一本書,我不會寄給你詩歌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關於莊稼的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顫慄雲朵打下巨大的陰影。雲朵之上,天空奢侈地藍這些頭頂的沉重之事讓我不擇方向不停行走我遇見的事物都面無顏色,且枯萎有聲——我太緊張了:一隻麋鹿一晃而過而我的春天,還在我看不見的遠方我知道我爲什麼顫慄,爲什麼在黃昏裏哭泣我有這樣的經驗我有這樣被摧毀,被撕碎,被拋棄的恐慌這虛無之事也如鈍器捶打在我的胸脯上它能夠對抗現實的冷卻無法卸下自身的寒如果我說出我愛你,能讓我下半生恍惚迷離能讓我的眼睛看不到下雪,看不到霜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啊,讓一個人失去對這個世界的判別失去對疼痛敏銳的感知可是,誰都知道我做不到愛情不過是冰涼的火焰,照亮一個人深處的疤痕後兀自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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